不吃药

总是发病。

shame

新荒。

春天到了,心痒痒的。


许是因为春天将近,荒北的鼻尖突然痒痒的,春日的湿气混着泥土味道,小钩子一般钻进他的鼻子里。荒北突然打了个喷嚏,猫咪被惊得跳起,尖叫着叼过他手上的午餐肉远远逃走。荒北咂着嘴小声咒骂,手上面包夹着蔬菜,让他看得兴味索然。

新开笑在心里,好像偷走粉色午餐肉的是他自己。猫咪替他做了想干却没敢的事情,他一面在心中向猫咪致意,一面明知故问:

“看起来——没有午餐肉的三明治,就只是蔬菜三明治了啊,靖友?”

用尽可能听上去并不在意的语气,荒北回他:

“吃进肚子里之后,不是都一样了嘛。”

“是这个道理吗?”新开拿筷子挑起一颗鸡肉丁放进嘴里,“靖友对猫咪太纵容了,你明明都不愿把午餐肉分给我吃啊。”

你和猫咪怎么一样,荒北想,你和猫咪——就是猫咪比较可爱嘛。

新开垂下脑袋,卷曲的发尾委顿在耳边。

“我和猫太郎——”他停顿一下,看看荒北的表情,“——猫太郎先生,我们两个,一个总是分给靖友吃零食,一个常常从靖友手上偷走好吃的肉,这样的我们,靖友却明显偏爱着猫太郎、先生吗......”

天台上日光正足,让新开看上去好像一根晒焉的豆芽菜。尤其豆芽菜还长着新开嘴脸,荒北随意想想,还是没忍住埋头闷笑。新开诧异地抬头,荒北斜斜地靠过来,与他肩抵着肩,歪嘴坏笑:

“新开你,拿自己和一只猫比高低......都没有不好意思的?”

 

新开举起那只毛茸茸的黄兔子,问身边的泉田:

“兔吉美吗?我们家兔吉,少见的黄色毛发、黑眼睛、竖耳朵,两条前腿强健有力,尾巴灵动、体态优雅,我再没见过比兔吉更可爱的兔子了。”

荒北再没见过比新开更爱兔子的人类了。女孩子还好说,新开——一个食量大得惊人、颇受异性欢迎、骑车时像恶鬼一样要做怪脸的男孩子,成天抱着那只捡来的野兔子,好像溺爱孩子的笨蛋父亲那样见人就问:“你喜欢我们兔吉吗?”

兔吉怎么看都不过是只普通的兔子,土黄的皮毛、圆眼睛、长耳朵,跑起来蹬着后腿,小尾巴好像装了弹簧似的上下晃动。蠢得十足就是只兔子。

新开对此毫无察觉,偏又举着眯起眼睛昏昏欲睡的兔吉跑来问荒北:

“我周末去宠物商店,看见那里的店员竟然给别人家的兔子做宠物美容!兔子也会有宠物美容吗?兔吉——它即便叫做兔吉,好歹也是个女孩子,女孩子是不是都爱做这些?兔吉想试试吗?还挺想给兔吉尝试一次呢......”

话到中途,谈话的对象竟然又变成了兔吉。荒北捏着可乐瓶身,闷声拧开瓶盖,过量的二氧化碳从瓶盖的缝隙出走,发出泄气的声响。

半天没等到荒北的回应,新开后知后觉似的回过脑袋,荒北无声地挑起眉毛,新开只好问他:

“靖友,你在听吗?”

“我以为你光和那只兔子说话就足够了。”

双手抱胸,荒北面色冷峻。

新开探究地看过来,荒北猛然间察觉,拿自己和一只兔子比,他也没半点不好意思的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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