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吃药

总是发病。

作诗

箱学三年级。

小学生拌嘴。


天特别热,没有一丝的风,猫趴在地板上,好像没在呼吸一样。

东堂不停抱怨:“谁提出来吃烤肉的啊!”

荒北撒个盐,用烤肉夹一把钳住东堂的筷子:

“那你不必吃了,东堂,对面便利店的素食色拉就很适合你。”

东堂用下巴俯视荒北:

“知道这盘猪颈肉是对谁的特别优待吗?我要是不来——”

“你来或者不来,猪颈肉就在那里,我们点一份也能吃到。”

荒北把东堂筷子上的猪颈肉放进福富的盘子,福富有些动容:

“谢谢你,荒北。你都会作诗了,荒北!”

“这能叫诗吗,阿福?”

“用猪颈肉作诗,实在太浪漫了。”

“我一点都不想懂你的浪漫,隼人!”

 

“隼人,那边!”东堂碰碰新开的手肘,“斜对桌坐着的女孩子们是不是一直在看我?”

新开抬头看过去,女孩子们脸红低头。东堂把新开的脸给拧回来:

“你太明显了,隼人!你这样可不是要把她们都吓跑了?”

“我——怎么吓她们了?”新开不明白,“我长得吓人吗,寿一?”

 “你长得很能够看,新开!”福富中肯地评价。

新开看荒北:

“我长得吓人吗,靖友?”

“你干嘛问我?!”

荒北手上筷子一抖,牛里脊呲拉呲拉地摔回烤肉架上,并不看新开,荒北喊:

“福酱说你能看,你不就是能看了!”

“说得好像新开的脸是阿福捏出来的似的。”东堂在一旁闷笑。

新开笑着给荒北夹牛里脊:

“靖友说我能看。”

荒北额头冒汗,吐着舌头吃浸过辣油的牛里脊,脸好像比辣椒还要红。

 

福富的手机响了,他接起电话。

东堂摆弄手机,新开看着桌角打嗝,荒北给福富的盘子堆肉。

福富说:

“是我。”

(“嗝。”)

“好的。”

(“嗝。”)

 “好的。”

(“嗝。”)

“新开。你烦死了。”

荒北几乎捏断筷子,新开无辜地摸着肚皮:

“我也是,嗝,控制不,嗝,住啊。”

“你就不能——憋一憋?”

“你让他怎么憋!”东堂凑近新开,手指捏新开的鼻子,“别呼吸,隼人,我帮你捏着鼻子。”

新开点点头,怪声怪气地说:

“好的,尽八。”

荒北扁着嗓子,怪声怪气地学:“好的,东堂。”

新开张开嘴笑起来,肩膀乱晃。他又说:“拜拜,尽八。”

荒北捏自己的鼻子,面向东堂:“拜拜,发箍妖怪!”

东堂气愤地敲新开的脑门,朝荒北翻眼睛。新开捏自己的鼻子,说:

“OK,寿一。”

荒北得意忘形地跟着喊:

“OK,福酱!”

福富刚说完电话,转头问荒北:

“什么,荒北?你喊我了吗?”

 

吃饱了就有些犯困,荒北脑袋一点一点垂下去。

“那个啊——我今天,文化课不小心睡过去了。”新开宣布。

荒北警醒,立马落井下石:

“真没用啊,新开,上课怎么能睡过去?”

福富宣布:“我文化课,也睡过去了!”

东堂回他:“阿福,太理直气壮了!”

荒北给福富倒水:“一定是天太热的缘故,下午难免让人犯困。”

福富自我鞭策:“是我的意志磨练不够——我,很强!”

“哪里强啦?”东堂揪自己的小触角。

新开问:

“所以,靖友,文化课的作业能借给我抄吗?”

“为什么是问我借啊!”

“靖友你都会写诗了。”

“自己写啊,隼人!就算是睡过去写出的作业,也比问荒北抄的要好吧!”

“你好烦啊,东堂!”荒北翻起书包,“福酱,我给你讲文化课的作业吧!好叫新开这个笨蛋也顺带一起来学学。”

东堂也要给福富看自己的作业,和荒北吵得快动起手。新开打个响指,给他们都叫了热乎乎的香蕉派,福富郑重地拒绝,要服务员全换成苹果派……

风扇悠远地吹过去,猫抖了抖耳朵,坐起来。

小虫子没完没了地叫,飞蛾绕着灯箱布扇起翅膀,猫抓抓耳朵翻个身躺下,一下子又睡着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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